拍品專文
自早期《天書》系列作品開始,如同倉頡作書般的徐冰一直堅持著對東方文化、特別是對漢字獨特審美性進行再現和再創造。《讀風景》系列源于1999年藝術家尼泊爾之行的寫生。「我坐在山上,面對真的山寫「山」字。在河水的地方寫「水」字。」 藝術家將獨立的文字做為基本元素,將其重複,以積水成川,累石成山的方式,組合成一副風景畫,去體會「書畫同源」的相通之處。「書畫同源的道理誰都懂,但多是從筆法風格上談兩者的關係,而我在這兩者之間體會到的卻是符號學上的聯繫。」
漢字起源之初的象形特點本身便具有繪畫性,而徐冰的《讀風景》系列作品則是對繪畫藝術進行了重新詮釋。如作品 (Lot108) 正是藝術家讀景觀系列中的佳作。唐代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中曾提及「書畫同體而未分,象制肇創而猶略。無以傳其意,故有書;無以見其形,故有畫。」而徐冰以類似于解構的方式,將繪畫的含義分解,以書寫的方式重組了真實的風景,以「表意」的文字,寫出繪畫中的「見形」。
但無論是講究「意境」的中國書畫,還是著重「光影」的西方油畫,經過良好學院教育和當代藝術實踐的徐冰對既有繪畫形式進行了各式探討。藝術家刻意選擇紙張和水墨作為媒介,繪製出了心中的風景。無論是遠處漸淡的叢山,近處密佈的雜草、巨石,藝術家通過文字的大小與筆墨的濃淡一一「寫」出。他將繪畫的元素回歸至基本單位,用「文字」的抽象符號形式和排布代替了古代中國畫的筆墨情趣和「皴擦點染勾」,用一種新的形式語言拓展了繪畫的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