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TSUO MIYAJIMA (B.1957)
宮島達男

藍色時間 第二十八號

細節
宮島達男
藍色時間 第二十八號
藍色LED IC 電線 變壓器 木板 (共兩塊)
1996年作
來源
Anthony d'Offay直接購自藝術家本人 英國 倫敦 私人收藏
展覽
1997年11月8日-12月20日「宮島達男︰藍色時間」Anthony d'Offay畫廊 倫敦 英國 1997年2月1日-5月19日「20世紀藝術中的奇妙數字」斯圖加特美術館 斯圖加特 德國 2000年8月-9月「等待」Mjellby美術館 哈爾姆斯塔德 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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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專文

日本藝術家宮島達男以現代科技把佛教徒對時間、存在及經驗的可變性溶為一體。宮島達男出道初年投身前衛行為表演,最終引發了他對裝置創作、探索物理空間以至時間之謎的興趣。上世紀80年代,他離開行為表演,轉而專注於場地特定裝置和雕塑,基本上採用顯示屏和LED系統(發光電子二極管),使他得以一個極簡主義者的啓發式手法來表達主題。LED系統讓宮島達男得以將他極簡主義行為表演的冥想式和瞬間的經驗,熟練地轉化為深刻和催眠式的雕塑形式。 宮島達男採用先進的科技和數學來表達對生命、死亡和時間流逝的普世關懷。他的作品因而與河原溫(1933-2014)或者李禹煥(1936年生)的創作有著某種哲學性的共鳴,這兩位藝術家都致力於探索物質中的感知和關係的議題,作品中經常出現沉思冥想的體驗和時間消逝的意象。例如河原溫儀式地和系統地在某指定日子畫一張畫,特定日期的那天的那一張畫,無論他身在何處,如果這天結束前作品還沒有完成,他就會將之銷毀。李禹煥的繪畫《始於點》(Lot 66)和《始於線》探索了藝術家所指的“虛空的藝術”。在相似的情況下,宮島達男尋求引導觀者進入其作品的純主觀和當下的經驗,還有被呈現的元素之間的關係,不同之處是以獨特的高科技手法完成。 宮島達男這件1996年巨作《藍色時間 第二十八號》(Lot 26)是夜場拍品之一,它展示了一面透明反光黑色鏡面,被持續跳動的數字所點亮,從1到9不斷地循環。以LED呈現的數字形狀常見於早期的電子手錶,至今依然被廣泛使用於跳字鬧鐘。它們特別令人聯想到20世紀後期與千禧年前期間對時間的表現形式。簡單線條清晰顯示出數字間的連續性,來自輪廓線的微妙變化所產生的形狀更替。 數字是具體有形的,是計算、測量的基石,也是時間的基石。但它們也是無法被捉摸,模棱兩可,並且抽象,而數字的循環正再現了不確定性和時間的更新。數字「0」在作品中的缺席反令它的意象浮現,觀者被引入催眠般的循環。宮島達男是個佛教徒,而「0」,或者空無,抑或是佛教習語中的「無物」,均不可表達,而必須通過感悟。宮島達男的作品因而著力體現關於“存在”的深刻的二元性。他安排了時間之流中某個瞬間的唯一性及其昇華過程;那些瞬間、事件、體驗都在持續發生而進入未來,也會持續地消失。 宮島達男最早的一件數碼作品命名為《Deathclock》(1989作);最近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展出的作品被納入「塵歸塵,土歸土」標題系列;他在1999年威尼斯雙年展中展出的震撼人心的作品名為《Mega Death》(圖1),那是一件巨型裝置,LED系統呈現的數字循環往復,以不同的頻率漸次黯淡,意在召喚整個世紀在戰爭、革命和種族屠殺中犧牲的靈魂。這一切可能都暗示著一種病態式的入神,但在宮島達男的作品中則可能喚起超然和莊嚴的情感。對宮島達男而言,通過將我們帶入死亡的考量,同時將我們引入生命的思索。作品如水晦暗的表面提示著深淵和夜空的宏偉無垠,映襯出我們作為人類的微不足道。同樣地,每個循環的不同的韻律節奏也將我們帶入某個特定的細節,提醒著我們時間將會流逝,而就每個個體而言,對時間的掌握亦各不相同。宮島達男藉著這個簡單的陳述,去思考宇宙循環中有關誕生、生命、死亡和再生。在此意義上,他的作品也與羅伯特‧史密森(圖2)或者詹姆斯‧特瑞爾的創作相似,即使他所選擇的媒介令這種體驗得以一種更為日常的程度呈現。藝術家在明顯的暗黑安排中,以極端的比喻方式介入俗世,帶給我們一次可以感受有關存在的神奇與神性的本質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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