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系列 1999

曾梵志的「面具」系列代表中國某一代人的聲音，他們見證著中國在社會、政治和經濟經歷的急劇巨變。透過這些人像畫，藝術家探索公眾和個人所認知的真相之間深具諷刺意味的巨大差距，中國現代社會裡個人情感表達的坦誠程度，以及揭露當人被迫扮演新社會角色時所經過的內心煎熬。藝術家不僅紀錄「成功」帶來的種種焦躁，也記下自己乍到大都市時，與寂寞和孤獨搏鬥的掙扎過程。現代中國城市建設一日千里，同時要求人對社會有所貢獻，這些急速轉變和被強加的社會責任，令躊躇滿志的城市人無法融入其中，反被異化感和疏離感重重壓垮。藝術家一一記錄這些小人物及他們的感受，確定這些感覺的存在。作為一個藝術家，這個轟轟烈烈、狂躁不安的時代，燃點他內心的欲望，令他更渴望探索新的藝術表達手法。這個時代，成為一方滋養著藝術家的成長和發展的沃土。 在《面具系列1999》（Lot 535）中，一位溫文爾雅的男子隱約站在灰色背景前。他身穿度身訂造的深色西裝，胸前有一方袋，衣著時尚，反映其社會地位。頭髮全都貼服地梳起，戴著面具，面向觀者，幾乎全無表情。就如曾梵志舉例：「所有人都傾向於展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像是拍照時姿勢會受影響，會刻意擺出都會人的從容神態。」正因如此，曾梵志《面具系列》的主角，彷彿以中國新社會秩序的代言人身份自居，實早已被膚淺虛假所腐化。這幅作品屬於較晚期的「面具系列」，就像藝評人栗憲庭所形容，「曾梵志筆下的人物學會了放鬆」。的確，主角的所有心理壓力，以及肌膚因而呈現的繃緊，在畫布上皆被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