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品專文
薩爾瓦多• 達利才華洋溢,是超現實主義藝術運動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的作品帶有夢境一般的難忘畫面,革新了二十世紀的藝術發展。他是一位自我中心的天才,有著瘋狂的想像力,達利在其作品中創造出個人而神秘的世界。反復出現的符號、複雜的聯想和幻影般的場景,直至今天仍令世界各地的觀者印象深刻。
《時間之舞 I》包含了達利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圖案:溶化的時計。這個主題首次出現於達利1931年的作品《記憶的永恆》(1934 年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館藏),溶掉的時鐘或袋表成為達利結合虛擬與真實世界的象徵,更成為超現實主義運動的重要符號。此雕塑於1979 年構思,首件作品於1984年鑄造,這件後鑄的成品高達82,是最能代表此主題的精緻雕塑之一。
達利在創作生涯中不斷嘗試利用柔軟和延展這兩個特性,探索常見事物形狀變幻的可能性,從而扭曲和破壞現實的常規。圖中作品呈溶解狀態,模糊了意識與無意識之間的界限,達利通過攝影一般的寫實畫風,創作了一個恍如可以觸碰的真實世界。將現實中堅實物件轉化成柔軟懸垂的狀態是達利最引人入勝的創作手法之一,在這些有延展性的物件中,最著名的例子便是溶化的時鐘。
達利深為真實時間與回憶時間之間的可能性和靈活性著迷。達利的時鐘代表著人類對永恆時間及有限生命的迷戀。在《記憶的永恆》中,一群在閉上的懷錶中爬行的螞蟻被視為是腐蝕敗壞的象徵。1932年達利名作《記憶的永恆》首次在朱利安•利維畫廊展出,評論家持有兩派意見:一派以溶化的時鐘比喻生命終會逝去這一道理,而另一派則把它理解為達利試圖抵抗時間,以此作為人類反抗敵對勢力的象徵。達利在《時間之舞 I》中將時針凍結扭曲,使它們停止運作。達利利用這樣的圖案鼓勵觀者思考時間的流逝,同時喚起永恆的概念。我們無從證實畫中時鐘準確的含義,這一圖案在達利後來的作品中經常出現,透出藝術家幽默的想像力和不懈的創新精。
在達利的自傳中,藝術家講述了這件令人難忘的作品創意思維:
“飯後我們吃了濃味的卡門貝乳酪。大家離開後,我一個人很坐在餐桌上沉思了許久,乳酪引領我思考 ‘異常柔軟’ 這個哲學問 題。 我站起來,走進工作室,點亮燈,習慣性地望了一眼這幅作品。作品畫的是邑格港附近的景色,岩石被憂鬱透徹的暮色照亮;前面的橄欖樹枝被切斷,樹枝光禿禿的沒有樹葉。我知道,我已經創造了一個完美的氣氛背景,足以帶出一個令人驚訝的形象理念,但我是不知道這個理念將會是什麼。在我把燈關上的一瞬間,我 ‘看’ 到了方案,兩個柔軟的時鐘,其中一個吊掛在橄欖樹枝上。”(薩爾瓦多•達利 著 《The Secret Life of Salvador Dalí》,紐約,1942 年,第31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