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FANDI (Indonesian, 1907-1990)
重要亞洲私人收藏
阿凡迪

自畫像與塑像

來源
印尼 私人收藏
新加坡 私人收藏 (現藏者購自上述收藏)
出版
2007年《阿凡迪 - 第一卷》Sardjana Sumichan著 Bina Lestari Budaya基金會 雅加達 印尼 (圖版,第52 圖,第128頁)

拍品專文

致阿凡迪.詠頌

我不記得他何時來去,只記得-

他是狂人、是詩者、是夢想家

他的巧手迅如電掣

在洶湧無盡的藍色混沌中,
揮灑顏料,彩染世界

-瑪莉安.伯恩斯坦

對當今的印尼人民而言,任何關於阿凡迪的敘述或介紹均嫌多餘。儘管這名大師不喜被歸類,不樂見到自己的作品被理性闡述或剖析,他的畫作在20世紀的全球經典藝術殿堂早享有不朽一席,是公認的「印尼繪畫之父」並當之無愧。當時印尼已奮鬥多年,抵抗荷蘭入侵和殖民;1945年宣告獨立在即,而阿凡迪為印尼現代畫風開創一股新潮流,見證了政治和藝術兩者間密纏糾葛的關聯。1950年代後,阿凡迪的作品開始備受國際矚目,而他足跡遍布亞洲、歐洲、美國、南美和澳洲,旅程中全心投入作畫、研究和藝展。阿凡迪在旅經的每一站,都留下了深遠的美學影響。這些千山萬水的環球藝旅,也讓他名揚四海:在展出他於家鄉印尼所完成之作品的同時,阿凡迪在國際政治家之間也逐漸受到矚目,並結交了不同蒐藏家和藝術工作者、繪製壁畫、和陌生的景致。

阿凡迪出生於西爪哇區的井里汶,在孩提時代就對繪畫產生濃厚興趣。1930年代,阿凡迪是個20來歲的青年,他替一名旅居萬隆市的義大利畫家當人體模特兒,以鑽研自己的藝術技巧。在過程中,阿凡迪得以探索藝術史和結構學等古典學論,這些研究過程,使他的藝術技巧大有精進。在藝涯初期,阿凡迪主要以粉彩作畫,然而他的創意欲望泉湧不斷,激勵他嘗試將顏料管中的塗料直接抹在畫布上,或者用掌心和手指作畫。這方法獨樹一格,且幫助他培養出一套即興式的表現主義,以及自然藝術風格;這信手拈來的直覺技巧,讓阿凡迪能別樹一幟,繪出極具立體感的厚塗顏料作品,從而反映了他對萬物皆有生的基礎美學信仰。到了1950年代,阿凡迪的造詣已達出神入化之境:他經常花一個星期時間鑽研作畫對象,爾後則狂風掃落葉般地揮灑創意,不到一個半小時即能產出精絕作品。

除了鑽研這種獨步一方的藝技風格,阿凡迪也從自己對印尼藝術和文化的鍾愛找到靈感。藝術史學家雅絲翠.萊特,甚至評述到阿凡迪神采飛揚的筆觸「可被視為一名爪哇本土的現代主義者,以繪畫重現了當地古典舞者的獨特手姿,ukel,並表達最高禮讚。阿凡迪也相承了傳統爪哇藝術(皮影戲中所用的戲偶和質料)的雕塑、繪畫、蠟染或編織,完成令人嘆為觀止的大作。」當觀者想到阿凡迪在七歲的稚齡,就可憑藉記憶繪成井里汶皮影戲中的諸神,我們自然而然就得以在在他生動筆法當中,溯得皮影戲表演對藝術家所帶來的印記和脈絡了。

阿凡迪生涯曾完成諸多件自畫像作品,而常被誤以為有自戀情節;事實上,阿凡迪是從Sukrasana這個皮影戲角色,找到自畫像的肢體定義。Sukrasana其貌不揚,但是卻以他的古道熱腸著稱,他也具有把天堂花園搬到人間的過人能力。阿凡迪表示,「當我作畫時,我渴望能與我筆下的對象合而為一。在過程中,我的自我漸漸消逝,然後一種奇異感出現了,好像我在與某個化外之物爭戰。」阿凡迪希望把自己以及觀者融入筆下對象,而他的自畫像見證了這種努力和心意。每一次重返主題的藝旅,都帶來了新的自我看見、及更深廣的心理探索,這是因為阿凡迪持續透過創意直覺和畫布,記錄著自己的心靈神遊。阿凡迪在1940年代完成他第一幅自畫像,當時的他還在探索自身技巧和現實主義:這些付出漸漸演進成為成熟、具感染力的自畫作品。今天展出的這一件即為明證。

《自畫像與塑像》繪於1978年,清晰精妙,栩栩捕捉了阿凡迪晚年時的神情姿態;他獨有的流曳筆法,勾勒了他內心深處的靈性地貌,疊蓋於自畫像之上。他纖縷白髮和鬍鬚的豪放線條,使那雙直透觀者的深邃視線柔和許多,卻也強烈地向世界宣告著他的神采氣宇。厚實、活潑的鮮黃、豔紅和草綠線條,使阿凡迪面龐上的紋路皺摺足顯生動飛揚,背景以棕色和米黃色呈現暗影效果,為他的臉龐憑增透亮光感。阿凡迪這件自畫品由於加添了一宗塑像,更顯稀有。這深色的塑像正譬喻著杖頭偶戲中的角色輪廓。藝術家的形象與塑像合而為一,標記著他對萬物皆有靈有性有生的信仰。阿凡迪以藍棕色勾畫出一隻看似是手的略圖,覆蓋於這張矍鑠飛揚的臉龐上,使讀者有了複視的錯覺,將阿凡迪當成是作品創始者、亦是此畫的靈感對象,從而喚起了自畫過程的形體和情緒起伏。

透過純色的使用、逼真的自我重現、姿態鮮明和活潑的筆觸,觀者和藝術家的內在神貌因著這作品而有了共鳴。阿凡迪重視自身的感受,讓心緒引領他的繪畫和生活方式。《自畫像與塑像》是一件朝氣蓬勃、引人入勝的上乘之作,牽引觀者進入作品的靈魂,重返阿凡迪繪畫過程的詩意和心意象貌。

更多來自 亞洲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 (晚間拍賣)

查看全部
查看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