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ASSE TING (DING XIONGQUAN, 1928-2010)
丁雄泉 (美國/中國,1928-2010)

克麗奧佩托拉(埃及艷后)與攝影師

細節
丁雄泉
丁雄泉 (美國/中國,1928-2010)
克麗奧佩托拉(埃及艷后)與攝影師
油彩 畫布
60 x 73 cm. (23 5/8 x 28 3/4 in.)
1963年作
款識:Cleopatra and Cameraman 60 cm x 73 cm Ting 63 (畫背)
來源
美國 私人收藏

榮譽呈獻

Sylvia Cheung
Sylvia Cheung

拍品專文

新東方美人圖——林風眠、常玉、丁雄泉

中國古代書畫的草圖多是以水墨白描物象輪廓,排置人物和背景之間的構圖,佈局與通篇的氛圍、意象尤為重要。反觀,古代西方草圖多以鉛筆、炭筆起稿,追求對人物五官、姿勢的勾勒,練習如何如實反映光源和大自然,所探討的是具象的呈現。常玉、林風眠、丁雄泉對仕女的詮釋與東方美人圖的觀念一脈相承。他們都曾留學海外,親身經歷西方現代主義的藝術流派遞嬗,掌握抽象藝術崛起的來龍去脈。他們沒有因此而盲目追求寫實或全然抽象,而是關注如何調動佈局、筆法、用色去捕捉人像的氣質韻味, 融入西方技法或媒材,展現蘊藉胸內的東方審美眼光。

觀乎歷代東方美人圖,一概首重人物精神、造形神態是否「氣韻生動」。中國古代繪畫致力以簡約的線條、低限的色彩去塑造人物情態氣度、轉瞬間的喜怒哀樂。對肌膚質感、輪廓形體的雕琢,和講求光影、線條有多準確這種細節的真實性,往往更貼近西方藝術的傳統表現主題。這種美學範式其實在東西方寫生的形式中可見一斑。

華夏文化的人物畫起源於夏商周三代以前,自漢朝起逐漸興盛,從古時的忠臣孝子倫理畫像、宗教道佛畫,擴展至宋後充滿文人趣味而怡心悅目的人物畫。東方藝術家的美人概念經過歷朝變遷,又受西方裸女寫生習作的影響,仍能保留最核心的東方美學價值。佳士得隆重呈獻一系列前輩藝術家圍繞仕女、女體的精品之作,探討常玉、林風眠、丁雄泉等二十世紀先鋒藝術家如何革新仕女人物畫而豐富東方美人的涵義。

美人女體是丁雄泉畢生的繆斯,他對繪築美女的熱情從未減退。丁氏畫中的胴體乍看奔放激情,與他的用色不謀而合。細看下,觀者會發現丁雄泉匠心獨到地運用飛快自由的線條勾勒了女子的微細表情,私密情調含而不露,充滿東方暗示式韻味。這些模特兒或是嫵媚靦腆,彷彿從繁花似錦的花叢暗暗窺探;或是含情脈脈,似是從絢爛繽紛的場景默默等待。瑩潤燦爛的色塊區隔、定義了她們的柔媚玉體。丁雄泉高度掌握壓克力的屬性,以西方的媒材表達了有如潑墨的狂放效果和水墨暈染的輕透靈動。一位位藍眼金髮、綠眼紅髮的模特兒在他筆下都披上東方女性婉轉娟秀的面紗。

「當我看到美女(就彷彿)見到花朵,她的美讓我覺得捉摸不定、憂思、充滿愛、心靈振作、耳目一新、和重生……花卉之美可滌清靈魂、引發憂傷、讓我去愛、從頭來過、鼓勵個性、帶來重生,並啟發我使用色彩。我一生致力繪畫,只為表現出那如初春般的新事物。」 —— 丁雄泉

面對六十年代歐美的種種藝術浪潮,如:抽象表現主義、極簡主義、普普主義等等,色彩是丁雄泉在東西傳統拉扯當中站穩陣腳的最佳武器。丁雄泉熱衷於試驗不同媒材:中國水墨、西方油彩、壓克力、蠟筆。他輕易駕馭鮮艷的顏色,大膽地把對比色、螢光色、五彩十色並置於畫布上,挑戰觀者的視覺。在《愛我,愛我》(拍品編號373)和《害羞女孩》(拍品編號374)中,藝術家以大塊色塊強調美人彩虹般的胭脂、眼影、紅唇、秀髮,更以鮮嫩粉紅平塗把觀者的視線拉到這副綻放中的胴體,爆發出對生命的熱愛與激情。丁雄泉用色傾向回應了當時美國的普普藝術,當中的果敢忠於自我的態度又反映六十年代「性解放」的精神。

《愛我,愛我》、《桃紅柳綠》(拍品編號372)盛載著丁雄泉另一個極具個人標誌性的視覺元素:帶有抽象表現主義風格和東方水墨灑潑筆法的潑彩。錯落有致的潑彩在某種意義上實為畫布開啟更複雜的空間。這些看似隨意之至的潑彩在實際執行上絕非易事。藝術家要對顏色的組合有敏銳的觸覺,對潑灑的力度、方向要熟練的技法,對如何安排潑彩的密度要了然於心。這種絢爛歡暢的手法主要見於丁雄泉的美國時期,象徵著藝術家壯年極盛的創造力和生命力。

丁雄泉的畫作,即使今天繼續看,仍是極前衛先鋒,名副其實「新水墨畫派」的鼻祖——「他的風格,你可以不喜歡,但你一定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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