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YU (CHANG YU, 1895-1966)
SANYU (CHANG YU, 1895-1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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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 (1895-1966)

瓶中粉紅菊

細節
常玉
常玉 (1895-1966)
瓶中粉紅菊
油彩 畫布
81 x 54 cm. (31 7⁄8 x 21 1⁄4 in.)
1930年代作
款識:玉SANYU (右下);Chang Chang Yu (畫背)
來源
巴黎 亨利.皮爾.侯謝 (直接得自藝術家) (庫存第90號)
巴黎 德維諾夫人1969年直接購自亨利.皮爾.侯謝夫人 (丹尼斯.侯謝女士),再由其家屬收藏
香港 佳士得 2011年5月28日 編號1005
現藏者購自上述拍賣
出版
2011年《常玉油畫全集第二冊》衣淑凡編 立青文教基金會出版 台北 台灣 (圖版,第272圖,第79、128頁)

榮譽呈獻

Jacky Ho (何善衡)
Jacky Ho (何善衡) Senior Vice President, Deputy Head of Department

拍品專文

來源有序 收藏的脈絡

二十年代初到巴黎的常玉享受著法國的浪漫氣息和創作的自由狀態,《瓶中粉 紅菊》創作於「粉紅時期」,也是藝術家創作脈絡中的重要階段。此幅畫一開 始由法國著名文人及收藏家—昂利.皮耶.侯謝(1879-1959) 直接得自藝術 家。作品記錄在侯謝109 件常玉藝術收藏的清單,為第90 號。侯謝和常玉的 交往開始於1928 年,而侯謝則於1929 年開始購入常玉的作品。侯謝在法國 文藝圈是十分活躍的藝術收藏家及經紀人,特別活躍於1920-30 年代,對於 藝術收藏獨具慧眼。之後巴黎德維諾夫人在1969 年從侯謝夫人購得作品,收 在家族收藏42 年,現藏家2011 年在佳士得買得作品,珍藏了十年,來源有序。

搖曳生姿的粉紅時期

「粉紅時期」靜物作品代表常玉對色彩、空間、造型與個人寄情一個十年的探 索歷程。從1929 年到1939 年,常玉一共畫了52 幅花卉油畫作品,而當中 47 幅均以都可歸類為「粉紅系列」。在這系列的繪畫中,常玉傾向於極簡主 義,作品構圖精準簡約,用色不多,以粉紅色、乳白色與黑色為主,其中以粉 紅與乳白色為主的作品呈現出傳統中國畫那種空靈寫意的境界。花卉靜物正是 常玉主要的創作題材,他畫的非生長大自然中的植物,而是案枱上的瓶花。自 古以來,插花法有悠久的歷史,早在明代已有專門的著作論述,例如高濂的《瓶 花三說》、張謙德的《瓶花譜》等。文人雅士喜愛賞花、引花入瓶,是消遣的 賞心樂事,也通過「移情」的手法,把個人的心靈意緒注入花木,以花寄情。 其中菊花也是常玉一生探索的主題,在他創作近140 幅花卉油畫中,有50 多 幅就是描畫菊花。常玉也以菊花作為自身的精神象徵,體現他個性中的孤獨清 高,清逸從容。

東西方現代繪畫語言

《瓶中粉紅菊》裡兩朵菊花一正一反,各有形態,花瓣在寥寥幾筆的率性筆觸 間又帶出豐富的色階變化。在純粹的乳白色的背景上,花瓶玻璃透明的質感薄 薄地透出兩條幼細的花枝,突顯出花的纖弱,花莖微微向外彎曲,富有活力。 常玉以淡黑色作枝幹,花卉的淺粉紅色則與桌面的深粉紅色相互映襯。在畫面 的空間佈局上,常玉精美而有意留下相應的空白,以簡潔的線條勾勒花瓶與花 卉,營造出一種虛實遠近空間感。《瓶中粉紅菊》是常玉目前存世作品中唯一 以白色線條於白色背景上處理曲線造型的玻璃瓶作品,此種對花瓶的處理並沒 有再出現在常玉其他靜物畫中,以造型來說可以說是獨一無二。有別於西方繪 畫上重視光綫陰影透視上的處理,常玉摒棄現實中的光影效果,採用簡練的線 條配搭淡雅的單色調創造出平面化的造型。他使用色彩與筆觸來塑造質感,採 用了大面積的單色背景與簡練的線條取代了傳統西方繪畫中精巧的細節描繪與 光暗對比的立體感。這與立體派在畫面上以不同視角呈現物體全貌去捨棄光影 和透視的表現有異曲同工之妙。《瓶中粉紅菊》完全跨越西方靜物畫傳承已久 的形式與藩籬,同時以中國傳統藝術美學的觀點來詮釋西方現代主義,寫下極 具突破性的成就。

靜物與風景的結合 線條的美學

常玉早年跟隨清末民初的書法家趙熙(1867-1948)學習書法,有深厚的傳 統中國藝術基礎,他亦深諳書法的筆法最能體現線條之美。在《瓶中粉紅菊》 中,花莖以流暢的長線條展現,運筆如書寫篆字時的中峰用筆,遒勁的骨法帶 出瓶中花的生命力;而枝葉在淡黑中透出背景的底層顏色,尤如草書渴筆的飛 白線條,表現出葉的硬度和質感。他非常著重以線條來勾勒物象和塑造空間, 巧妙地把空間線條的象徵含義透過感性與形象化的靜物造型呈現出來。他以最 簡練的線條和造型去表達中國文化的精神意境。選擇不畫繁花茂葉,造型上也 採用減筆法的表現手法,兩枝菊花交疊平行為一整體,彷如一幹兩枝,而每枝 花只畫片葉,構圖上有如中國山水畫中兩座山峰並峙,留白中間之處正是平遠 的景色,兩山則通過曲折的流水相連繫。這種由簡立意傳承至含蓄內歛的東方 精神,就像八大山人(1626-1705)的作品,造型概括簡練而形象生動,寥寥 數筆便捕捉所繪對象的特徵,既寫意又不失形似。常玉以刮畫的方式用硬筆在 未乾透的顏料表面上勾勒出菊花花瓣和玻璃花瓶,刮出的「白線」表現物象的 輪廓界限,代替傳統水墨畫中的墨骨,以虛寫實,用線條的留白來呈現物象。 這顯然不是一般描畫的靜物畫,而是「寫」出來的小品,線條盛載著常玉寫意 自由的狀態,也印証了他自由隨性的浪漫情懷。他對於花卉本身的形象與象徵 意涵的探討,已不僅是延續西方靜物主題的傳統,或東方引自然入室的生活情 趣,而更是自身的寫照及情感的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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