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AN-MICHEL BASQUIAT (1960-1988) 
JEAN-MICHEL BASQUIAT (1960-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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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私人收藏
尚· 米榭· 巴斯奇亞 (1960-1988)

Donut 復仇

細節
尚· 米榭· 巴斯奇亞
尚· 米榭· 巴斯奇亞 (1960-1988)
Donut 復仇
壓克力 油畫棒 拼貼紙 畫布
243.2 x 182.2 cm. (95 3/4 x 71 3⁄4 in.) 
1982年作
款識:DONUT REVENGE Jean Michel Basquiat 1982 (畫背)
來源
紐約 安妮娜.諾賽伊畫廊
紐約 佳士得 1985年11月6日 編號72
紐約 馬博羅畫廊
紐約 佳士得 1995年5月13日 編號52
洛杉磯 Blake Byrne(原藏者購自上述拍賣)
美國 私人收藏
歐洲 私人收藏
私人收藏
出版
1996年《尚.米榭.巴斯奇亞》第2卷 R. Marshall 及 J-L. Prat著 巴黎(圖版,第92頁)
1999年《尚.米榭.巴斯奇亞》展覽圖錄 里雅斯特 雷沃爾泰拉博物館 (黑白圖版,第 LXXI 頁)
2000年《尚.米榭.巴斯奇亞》第2卷 R. Marshall 及 J-L. Prat著 巴黎(圖版,第104頁)
2019年《尚.米榭.巴斯奇亞:日本製造》展覽圖錄
Dieter Buchhart 編輯 東京 森藝術中心畫廊 (彩色圖版,第 78-79 頁)
展覽
1988年11月「巴斯奇亞繪畫」 紐約 Schlesinger畫廊
2004年3月-10月「雖敗猶榮」 辛辛那提 當代藝術中心; 該展覽還在以下地點展出 聖塔芭芭拉 芳草地藝術中心
2019年9月-11月「尚.米榭.巴斯奇亞:日本製造」 東京 森美術館

榮譽呈獻

Jacky Ho (何善衡)
Jacky Ho (何善衡) Senior Vice President, Deputy Head of Department

拍品專文

「如果賽·托姆布雷和讓·杜佈菲有一個孩子並任 人收養,那就會是尚· 米榭。托姆布雷與巴斯奇亞 如出一轍的優雅均可溯源至街頭塗鴉,而年輕杜 佈菲的粗獷風格亦是如此」雷內·里卡德

「巴斯奇亞下筆迅速而堅決。那些畫面背後的圖像仿佛 超速狂飆的卡車拖著恣意燃放的煙花,引爆全場。」 羅伯特·斯托爾

創作於1982 年的《Donut 復仇》近兩米四高,正是標誌著巴斯奇亞藝術生涯 巔峰時期的里程碑式宏偉鉅作。畫作背景佈滿燦爛和煦的粉色、白色、黑色、 黃色、紅色筆觸,一位引人矚目的人物一如天使般飄浮其間。充滿力量的弧線 從他舒展的四肢延伸開;一條胳膊灼烈著耀目的藍紫色,而另一條胳膊則散發 著煙霧狀的線條,仿佛正受著酷熱的炙烤。他頭頂上的光輪閃閃發光,閃耀著 輝煌奪目的火光,另一側,一個巨大的對話框內則出現了一些難以辨認的黑色 潦草字跡。這些元素凸顯了人物的視覺張力,既與漫畫和卡通有著異曲同工之 妙,又可溯源至抽象表現主義和古典大師傳統。他瞪大的雙眼,層疊的五官和 圓滾滾的身材都為畫面平添一絲幽默趣味,而他胸膛上所寫的「長著雞腿的小 胖子」更讓人會心一笑。這一形象究竟是殉道者、巫毒教神像、自畫像,抑或 是巴斯奇亞開給1980 年代魚龍混雜藝術世界的一劑良藥,我們現在已無從得 知;正如對話框裡無法釋讀的標記,巴斯奇亞無疑在振臂高呼,然而其含義卻 終究模棱兩可。在巴斯奇亞筆下一系列的藝術史碰撞之中,這幅作品確然名列 頂尖傑作。《Donut 復仇》以建築般的色彩和電掣般的線條組合,形成了這 一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而神秘莫測的圖像。

1982 年標誌著巴斯奇亞一生的分水嶺。年僅二十一歲的他,已然以其超凡的 個人魅力與藝術天才贏得卓著聲譽,完成了從街頭塗鴉者到紐約藝壇巔峰人物 的華麗轉身。自1981 年末起,他就在安妮娜·諾賽伊位於蘇豪區畫廊地下的工 作室創作:而正有這樣一幅照片,與其他一些諸如《紅骷髏》(1982)等知 名作品一起,記錄下了《Donut 復仇》的創作過程。「當時尚·米榭沒有地方 畫畫,他又想創作一些巨幅作品,我就讓他在畫廊展區底下的一個倉庫區域創 作。」,安妮娜·諾賽伊回憶道。「那個地下室空間巨大,後面還有一扇很大 的天窗。就在隨後的幾個月裡,尚·米榭就創作出了許多傑作,在整個藝術世 界嶄露頭角」(安妮娜·諾賽伊,引自《尚·米榭·巴斯奇亞:一幅私人自畫像》 展覽圖錄,卡斯特拉尼藝術博物館,路易斯頓,2003 年,未編頁碼)巴斯奇 亞於1982 年3 月在安妮娜·諾賽伊畫廊舉辦了首場個人展覽,一舉成功,備 受稱譽。隨後的幾個月裡,巴斯奇亞遊歷全球,在洛杉磯、蘇黎世、羅馬和鹿 特丹均舉辦個展,更成為歷來參與德國著名當代藝術展覽卡塞爾文獻展的最年 輕藝術家,名列一眾當代藝術大師之中:包括傑哈德·李希特,約瑟夫·博伊斯 和賽·托姆布雷。回顧這段意氣風發、激動人心的時光,巴斯奇亞回憶道「我 有了一些錢:也畫出了最好的畫」(尚·米榭·巴斯奇亞,引自C. 麥克圭根,《新 的藝術新的資本:一位美國藝術家的市場》,載於《紐約時報》,1985 年2 月10 日,頁74)。《Donut 復仇》正是其中之一。

巴斯奇亞受到的諸多重要影響在《Donut 復仇》中均一目了然。畫中的人物 形象及對話框由油畫棒線條勾勒,無疑呼應了連環漫畫中黑色粗獷的線框與對 白;巴斯奇亞自幼就是漫畫與卡通的狂熱愛好者,因此將這些元素自如運用於 自己的畫作,更進一步轉化參考,將之脈絡化於自己的語境中——一如他的波 普藝術前輩羅伊‧ 李奇登斯坦 ——以探索它們反映當代社會的方式。這一形 象同樣可以溯源至古典大師傳統。頭頂光輪與王冠,巴斯奇亞筆下諸多人物形 象均讓人聯想起藝術史中的聖人、救世主和國王,又與藝術家心目中的黑人英 雄遙相呼應——包括爵士音樂家,拳擊手和棒球運動員——這諸多身份均與巴 斯奇亞自己混合交融。《Donut 復仇》中這一奇妙的人物形象或許是個超級 英雄,也可能是天使;白熾耀眼的背景色彩烘托出他宛如來自異世界的超能力 氛圍。然而他又似乎相當脆弱,仿佛被一股他無法控制的力量托起,像氣球一 樣膨脹,隨時可能有爆炸的危險。無論出於貪婪的慾望,個人的心魔或行業的 偏執,巴斯奇亞知道他的許多偶像都毀於盛名。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名聲與財 富,巴斯奇亞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些壓力。

巴斯奇亞小時候曾因車禍入院,他的母親送了一本《格雷解剖學》給他。在康 復期間,他也開始了解自己的身體構造,更在日後成為其藝術的點睛之筆。他 筆下的許多人物都露出骨骼、肌肉和神經系統,仿佛透過X 光所見。《Donut 復仇》正展示了這一解剖學視角。畫中人物的臉上層疊了多重五官,包括許多 同心圓形的眼睛,一個移位的鼻子和一張雙層錯位的嘴巴,齜牙咧嘴地笑著。 巴斯奇亞對人物內在構造的關注,可以被視為其對於揭露外在世界表象的一種 宏觀圖像學興趣。這幅作品不僅暗示了一個備受創傷的自我形象,更通過豐富 的層次彰顯出藝術家對現實世界多重視角的理解,捕捉到巴斯奇亞從對多維感 官世界的剖析、提煉與再合成的過程——電影、音樂、書本、紐約街頭生活、 藝術史和他自己的潛意識——集大成於一張畫布上。

1981 年底,評論家雷內·里卡德在《藝術論壇》發表了論文《光之子》。這是 巴斯奇亞的創作首次在正式出版物中受到廣泛而深刻的檢視,這篇如今已廣 為流傳的論文研究了他早期的全部作品。「如果賽·托姆布雷和讓·杜佈菲有一 個孩子並任人收養,那就會是尚·米榭」,他寫道「托姆布雷與巴斯奇亞如出 一轍的優雅均可溯源至街頭塗鴉,而年輕杜佈菲的粗獷風格亦是如此」(雷 內·里卡德,《光之子》,《藝術論壇》,第四期,1981 年12 月,頁43)。 兼具托姆布雷抒情的自由與杜佈菲精妙的張力,《Donut 復仇》迴蕩著原始 主義的表現特徵。畫作展現出抽象表現主義的流光溢彩,又與街頭塗鴉的極 富衝擊力的色彩運用不謀而合:正如傑弗里·戴奇所稱,巴斯奇亞是「德·庫寧 與地鐵塗鴉的驚天融合」(傑弗里·戴奇,引自《尚·米榭·巴斯奇亞》,Tony Shafrazi 畫廊,紐約,1999 年,頁324)。無論就調色或技法而言,巴斯奇 亞在這幅畫作中,與1980 年代早期的德·庫寧一樣,都不約而同地使用了好似 風吹搖曳、輕柔填充的背景畫法。無獨有偶,不禁讓人想起這兩位大師彼時都 在紐約工作。

「繪畫並非美學上的操作,」畢加索很久以後說道。「它用這樣的方式讓人牢 牢掌握權力,以具象化我們內心的恐懼和慾望。出於一種神聖的目的,一種充 滿魔力的目的,人們製作出這些面具和其他物品,作為人類與另一種未知力量 對抗的中介,並給予這種力量以形象,從而戰勝他們的恐懼。當我意識到這一 點時,我知道我找到了自己的路。」幾內亞人的創作對西方現代藝術進程有決 定性的影響。 根據威廉·魯賓的說法,畢加索在 1920 年收藏了寧巴面具,這 激發了他創作瑪麗- 德雷莎·華特的一系列肖像畫的靈感。幾內亞人的創作對西 方現代藝術進程有決定性的影響。 根據威廉·魯賓的說法,畢加索在 1920 年 收藏了寧巴,這激發了他創作瑪麗- 德雷莎·華特的一系列肖像畫的靈感。而現 代藝術史上的其他大部分巨星亦是如此:高更、馬蒂斯、德·烏拉孟克、賈科 梅蒂、莫迪利亞尼、布朗庫西、雷傑、巴塞利茨、沃荷,以及我們的主角,巴 斯奇亞。

巴斯奇亞畫作的主題,其靈感從根源上來自他的血緣背景及文化傳承,亦從他 生活中各方面的英雄們那裡得到啟發,他畫中常常出現粗獷的火柴人形象,如 運動員、爵士音樂家,有時是他的自畫像。巴斯奇亞的作品深刻探索了非洲歷 史,象征主義和風格化,宣告他和黑人身份休戚與共的決心。例如,他筆下的 人物常常有著類似面具的臉部特征,與一些傳統非洲面具有異曲同工之妙,他 將這些非洲藝術的元素與街頭塗鴉藝術相結合,創造出一種視覺語言,讓他西 方世界的觀眾也可以理解其傳遞的信息。他用這一語言訴說著他所經歷及目睹 的暴行。

「我劃掉字詞」,巴斯奇亞說道,「這樣你才能看到更多:它們模糊不清才讓 你更想閱讀」(尚·米榭·巴斯奇亞,引自《尚·米榭·巴斯奇亞,紙上作品》展 覽圖錄,伍滕堡伍爾特博物館,2001 年,頁54)。《Donut 復仇》中晦澀 難明的題詞正是巴斯奇亞文字遊戲的典型表演,他隨心所欲地提取、重組、變 化字詞,令人難以琢磨。在他1981 年創作的另一件曠世傑作《骷髏》(布洛 德收藏,洛杉磯)中,同樣出現了這些無法釋讀的符號,那些線條在組成字母 的邊緣遊走試探,又偏偏始終不成章句。這幅作品的題目同樣玩了一個語言學 的雙關遊戲:他另一幅創作於1982 年的作品名叫《無須復仇》,或許暗示了 《Donut 復仇》名字來源的自由聯想。巴斯奇亞的想象力是充滿了視覺與聽 覺的雙重寶藏。正如這幅畫中,他讓人物以一團混亂的噪聲表達自己,仿佛來 自異世界的天外來客。無論這是禮貌的問候,求救的尖叫,或外太空的訊息, 其含義都在轉述中被刻意抹去了。在這超凡絕倫的色彩與圖像盛宴之中,巴斯 奇亞自己的聲音無疑明亮清澈,掌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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