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HARD PRINCE (B.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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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普林斯(1949年生)

營地護士

細節
理查德・普林斯(1949年生)
營地護士
噴墨 壓克力 畫布
142.2 x 91.4 cm. (56 x 36 in.)
2002-2003年作
款識:Richard Prince CAMP NURSE 2002-03(畫布翻折處)
來源
紐約 芭芭拉·格萊斯頓畫廊
私人收藏
紐約 Skarstedt畫廊
現藏者購自上述畫廊
出版
2003年《理查德·普林斯:護士繪畫》展覽圖錄 紐約 格萊斯頓畫廊(圖版,第51頁)
2004年《理查德·普林斯:女人》展覽圖錄 洛杉磯 Regen Projects(圖版,第115號,無頁數)
2017年《理查德:普林斯》紐約 Karma(圖版,無頁數)
展覽
2003年9月20日-10月25日「理查德·普林斯:護士繪畫」紐約 格萊斯頓畫廊
2021年4月10日-5月8日「理查德·普林斯:護士繪畫」紐約 Skarstedt畫廊

榮譽呈獻

Jacky Ho (何善衡)
Jacky Ho (何善衡) Senior Vice President, Deputy Head of Department

拍品專文

「觀察當今的人們,他們利用採樣的圖像來生成一切,視頻剪輯與照片修圖的操作方式對我們來說是如此常見。但沒有人能像理查德·普林斯那樣——他改變了二十世紀的藝術實踐。」——南希·斯佩克特

浸潤於如紅寶石般的氣韻光線與紫水晶般的筆觸流霞之中,《營地護士》是理查德·普林斯備受贊譽的《護士》系列的傑出代表作,其靈感來源於老派護士言情小說的出版封面。作為該系列的早期作品,本作首次亮相於2003年芭芭拉·格拉斯頓畫廊的重要展覽裡。普林斯的《護士》系列被視為他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作為與辛迪·捨曼和芭芭拉·克魯格等藝術家並列的「圖像世代」一員之時所開展的圖像挪用方法的一種延伸。繼早期的《牛仔》與《女友》系列作品之後,《護士》系列繼續挑戰創作者身份與原創性的概念,模糊了高雅藝術與通俗藝術之間的界限。在《營地護士》一作中,一個關懷備至、投身護理的高尚護士形象在普林斯無與倫比的筆觸中被扭曲和物化,她從原本無菌的單純環境中被傳送到一個昏暗迷離的熱帶樂園中──一個與美國經濟底層腹地相呼應的另類世界。

本作上方末端的一排字母為啓發本作的通俗小說之標題──阿勒恩·海爾於1966年所著的同名護士題材言情小說《營地護士》。這些字母沐浴在淡淡的緋紅色中,如同骯髒小巷中的霓虹廣告燈牌,在夜空中閃爍,增加了原本情色封面的感性吸引力。與普林斯的其他護士系列畫作如《松樹林的護士》、《逃脫的護士》、《瘋狂護士》和《柔情蜜意的護士》一樣,本作的標題暗示了與美國流行文化中根深蒂固的女性刻板印象相通的低俗浪漫情節。在標題下方,一個風情萬種的問題隱藏在顏料下面:「這場夏日裡的浪漫能持續一生嗎?」(阿·海爾,《營地裡的護士》,1966年)在原小說中,諾娃·弗萊明是一個男孩夏令營地的護士長,原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墜入愛河的她對男主人公威利動了心。然而,普林斯故意用紫外線色的顏料洪流抹去了原封面中的任何視覺敘事,表露出藝術家對「圖像式文字」的興趣,他之前的單色笑話繪畫創作也涉及這一概念。在《營地護士》中,普林斯通過將一個金髮護士的特寫肖像放在畫面的中心,創造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懸疑感。她微微傾斜的頭部映出略垂下的輪廓,飽受情傷的雙眸直盯著觀者,讓人不禁聯想到從B級恐怖電影中會出現的邪惡行為。普林斯突破了原始文本的架構,打造出一個身份和目的都不明確的奇特人物,成為一串虛構的密碼,而我們自身的情慾和幻想則被投射在上面。

自認是書籍收藏愛好者的普林斯收集了數千本上世紀五十和六十年代以護士為題材的言情通俗小說,並常從中尋找靈感。這些小說通常以小巧便攜式的平裝書形式出版,主人公往往是女性,她們通常身處千險萬阻的愛情困境中,而且許多此類小說都出自女性作家之手。收集和重現老書已成為普林斯藝術創作的一部分。他利用噴墨打印機將這些俗艷的封面轉移到畫布上,然後用堆疊的顏料層遮蓋所有背景,常採用煙霧繚繞的誘人色調,強調原版平裝書封面的萬種風情,直至一個獨立女性形象浮現出來。

「普林斯挖掘出社會是如何描繪女性的方式,以及女性似乎是如何希望被描繪的。」——蘭迪·肯尼迪

正如在本作品中所呈現的,普林斯將新找到的圖像固定在畫布中央上──女主人公被放大到英雄塑像般的比例,沒有確定的生平與過往,她的表情在朦朧的手術口罩下被隱藏,迫使觀者去反思社會集體無意識中對女性氣質的先入之見。普林斯故意用燦爛的色彩筆觸遮住了小說作者的名字,對這種陳詞濫調的小說的作者權提出質疑。普林斯是第一代在由媒體主導的消費文化語境中成長的人,直到七十年代才在紐約以藝術家的身份為人所知。這種成長背景極大地影響了他的藝術語言,以挪用各類廣告圖像為主。他回憶起八十年代盜用過的那些大眾傳媒圖像時說,「它們就像是沒有作者的圖片,美得令人難以置信,既被『藝術總監』過,也被過度設計過,幾乎像電影劇照,情緒又被過度炒作,與傳統中藝術圖片的『組合』方式毫無關聯。」(理·普林斯,引自傑·瑞安,「在畫中:傑夫·瑞安與理查德·普林斯的對談」,《理查德·普林斯》,2003年,第6頁)在他的《護士》系列中,他對「調皮女護士」這一神秘形象的探索與他長期以來對圖像製作及其能量的迷戀相契合。通過一次又一次地從商業世界中挪用這些理想化、超現實的人物,無論是牛仔還是模特,普林斯的新圖像揭示了美國消費文化核心的精神虛空。

《營地護士》以原始而本能的繪畫力量完成,畫作中的粗獷繪制表面則體現出普林斯隨心所欲的繪畫偏好,同時也暗藏了他對抽象表現主義者的顛覆。儘管顏料的沖洗讓人聯想到羅斯科的塊狀色彩畫作,但普林斯對顏料無拘無束的處理包含了一種奇特的暴力。這種暴力讓人想起德·庫寧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初所創作的那些極富爭議的女性畫作。通過將剛陽的抽象表現主義畫家的手法與俗艷言情小說的題材相結合,普林斯創造了一個詭異、模稜兩可的新圖像。這一圖像既肯定又刺破了關於低俗護士與剛陽的抽象表現主義畫家之間的性別刻板印象。通過這一創作過程,普林斯在兩個相反的藝術流派之間製造了一個惡作劇般的、顛覆性的結合,揭示了兩個根深蒂固的文化原型:剛陽主義的美國畫家和勾魂的調皮女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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