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鐘短談：華蘇迪奧・蓋同德的巔峰之作

印度藝術家華蘇迪奧・蓋同德（Vasudeo Santu Gaitonde，1924-2001年）曾說過：「萬物始於寂靜——畫筆的寂靜、畫布的寂靜、畫刀的寂靜。畫家將其吸收，以此為起點……投入其中的不僅是一部分的你，而是全部的你。」

蓋同德信奉佛教禪宗，視繪畫為精神鍛鍊，認為無論是在構思或作畫時，都應該平和從容，不急不躁。他平均每年僅創作五、六幅油畫作品。在過去的十年間，這位印度藝術家迅速聲名鵲起；2014至2015年期間，紐約古根海姆博物館為他舉辦名為「視繪畫為歷程，視繪畫為人生」（Painting as Process, Painting as Life）的回顧展。蓋同德不僅在藝術界備受讚譽，其作品亦廣受藝術市場歡迎。2013年，在佳士得於印度孟買舉行的拍賣中，他的作品《無題（1979）》以237,025,000盧比 / 380萬美元售出，刷新了當時印度藝術家作品的成交記錄。兩年後，蓋同德的另一幅作品《無題（1995）》再創記錄，以293,025,000盧比 / 440萬美元售出。

不過，有理由相信這位藝術家的真正巔峰之作，始終尚未於拍賣場上亮相過。佳士得紐約印度藝術專家Nishad Avari表示：「《無題（1996）》標誌著蓋同德創作生涯的最高峰；可以說，這幅傑作是由他過往的作品淬鍊而成。」佳士得紐約亞洲藝術週期間，9月13日舉行的南亞現代+當代藝術拍賣將隆重呈獻這幅畫作。

蓋同德在印度果亞邦（Goa）和孟買成長。1947年印度獨立後，他與泰伯・梅赫塔（Tyeb Mehta）等同好加入日後影響深遠的「激進藝術家團體」（Progressive Artists Group）。1950年代末，當蓋同德的同儕仍在繪畫具象風格作品時，他已大膽踏出一步，逐漸走向抽象風格，並最終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抽象畫家。蓋同德曾經在洛克菲勒基金會（Rockefeller Foundation）的幫助下前往紐約，在當地期間，他造訪了馬克・羅斯科（Mark Rothko）等抽象派畫家的工作室，這亦是其畫風深受影響並繼而轉變的原因之一。

Avari說：「蓋同德生性喜歡獨處，身處人群會令他感到不自在，他亦會避免其作為藝術家的嚴謹生活受到干擾。」蓋同德終身未娶，自從與父親爭吵後，便與家人斷絕關係。1970年代初，他移居德里，獨居在塵埃滿布的單房公寓內。

「我們透過欣賞《無題》（1996年），可以看到一位閱歷豐富的畫家。此幅作品蘊含印度細密畫元素，例如是左右兩側邊緣的繪畫手法，以及明亮的主色。紅色部分近乎發白，與神秘而嶄新的黃金色象形文字相互結合。」 Avari續說。

「每次欣賞這幅畫作，都能有全新的發現。作品於光線、質感、色彩和空間取得平衡，印證蓋同德的事業已得到完美昇華。既引人注目，又細膩得令人難以置信。」

此幅畫作的完成日期，相當值得重視。1984年，蓋同德遇上車禍而導致終身殘障，此後他更傾向於畫紙上創作小型鋼筆畫。這幅作品的誕生，代表他曾經短暫地再次繪畫大型油畫。1998年，即蓋同德去世前三年，他曾說：「我仍在學習繪畫，因為我相信這是恆久不變的歷程。」他視自己的藝術事業為一次漫長的勘探，這名藝術家去世後，仍然以嚴肅的作畫目的，以及精湛的繪畫技藝而聞名。

蓋同德的名氣亦因為印度藝術聲望日增而攀升。Avari表示：「近年，現代主義的定義更趨全球化，處於頂尖位置的藝術家不再局限於英語或西方國家。而蓋同德無疑是印度藝術領域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