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發現之旅不在於尋找新的景觀,而在於擁有新的眼光。」法國作家馬塞爾·普魯斯特曾經寫道。這位偉大的現代主義文學家一生大部分時間都臥病在床,十分了解珍愛之物和潛意識的強大力量,能夠喚起對往事的回憶,並想像那些美麗的遙遠國度。
我們在此文中欣賞的十幅畫作,藝術家均與普魯斯特一樣,足不出戶,以想像力描繪異國風情。
雷尼·馬格利特想像阿爾卑斯山《阿恩海姆樂園》,1938年作
雷尼·馬格利特(1898-1967),《阿恩海姆樂園》,1938年作。油彩 畫布。28 5/8 x 39 3/8吋(72.8 x 100公分)。此作於2017年2月28日在佳士得倫敦售出,成交價10,245,000英鎊。藝術作品© Rene Magritte, DACS 2020
愛倫·坡的故事中,一位富有的美國人創建了自己的世外桃源,並表示:「讓我們想象有這樣一片風景,它兼有的廣袤和限定,它和諧的美、壯觀和新奇都使人想到那些超乎人類但又相似於人類的高等生命之文化。」
馬格利特從未到過阿爾卑斯山,但於1926年在旅行手冊中見到一張阿爾卑斯山脈的照片,並以此為靈感繪下這幅鷹首高山之作。他對作品十分滿意,後來又創作了九幅類似的山景畫作,這也成為他作品中最經久不衰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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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路易·魯道夫·杜克洛想像羅馬《羅馬建築隨想》,約1784年作
亞伯拉罕·路易·魯道夫·杜克洛(1748年生於伊韋爾頓,1810年卒於洛桑),《羅馬建築隨想》,約1784年作。黑色粉筆 畫筆 棕色墨水 水彩 阿拉伯膠。27 3/8 x 40吋(69.3 x 101.7公分)。此作於2018年7月3日在佳士得倫敦售出,成交價11,250英鎊
這種繪畫方式源自文藝復興時期,但在十八世紀才開始廣泛流行,當時北歐的時髦貴族不喜描繪當代風景的畫作,卻對呈現理想化古代景觀的作品情有獨鍾。
約翰·馬丁想像埃及《法老全軍覆沒》,1836年作
約翰·馬丁(1789-1854),《法老全軍覆沒》,1836年作。鉛筆 水彩 阿拉伯膠 以不透明顏色及刮擦加強。23 x 33 ¾吋(58.4 x 85.7公分)。此作於2012年7月3日在佳士得倫敦售出,成交價758,050英鎊
馬丁畫下想像中的末世情景,以誇張手法渲染出洪水滔天的背景,令觀者驚奇不已。藝術家於1828年解釋道:「透過時光的迷霧,龐大變為巨型,優美成為崇高。」
藝術家將埃及想像為烈火肆虐的國度。血紅色的地平線上,與紅海相隔約80英里處,可見兩座巨大的吉薩金字塔——藝術家刻意少畫了一座。
「海關關稅員」亨利·盧梭想像阿爾及爾《阿爾及爾風景》,1880年作
「海關關稅員」亨利·盧梭(1844-1910),《阿爾及爾風景》,1880年作。油彩 畫布。37.8 x 60.8公分(14 ¾ x 24吋)。此作於2012年5月23日在佳士得巴黎售出,成交價385,000歐元
《阿爾及爾風景》中的神秘特質便來自藝術家的拼貼創作手法。盧梭在一系列雕刻品的基礎上構建出這一畫面。這種運用已知元素構建未知作品的手法為許多後世現代主義畫家提供靈感,當中包括巴布羅·畢加索。
狩野內膳想像葡萄牙《南蠻貿易》,約1600年作
(傳)狩野内膳(1570-1616),《南蠻貿易》。紙本金地設色。各63 x 142 ¼吋(160 x 360.4公分),共兩幅。此作於2011年3月23日在佳士得紐約售出,成交價4,786,500美元
十七世紀初時,日本統治者頒布鎖國令,禁止外國人進入日本,而日本人亦不准出國。這一政策施行二百餘年後,於1854年美國海軍艦叩關而告終。
鎖國令頒布前,葡萄牙水手(亦即「南蠻」)可於長崎港口與日本進行貿易。在此作中,宮廷畫家狩野內膳將葡萄牙想像成一個由基督教、莫臥兒和中國王朝影響的世界,擁有許多馬匹和大象,由坐在中世紀轎子中的高官轄制。
喬治·弗里德里克·瓦茨想像亞拉拉特山《亞拉拉特山》,1885年作
喬治·弗里德里克·瓦茨(1817-1904),《亞拉拉特山》,1890年作。56 ½ x 28 ½吋(143.5 x 72.5公分)。油彩 畫布。此作於2007年11月15日在佳士得倫敦售出,成交價42,500英鎊
藝術家在畫中繪下崎嶇的山峰夜景,墨藍色的天空中懸掛一顆明亮孤星。此作於1885年在格羅夫納畫廊(Grosvenor Gallery)中展出時,《旁觀報》(The Spectator)評論道:「同瓦茨先生其他一些作品一樣,此畫也只有藝術家才能明白其中奧妙,它靜謐美好,思緒深沉,具有強烈尊嚴。只有偉大的人像藝術家才能繪出這樣的風景畫作;畫面彷彿揭示出風景的人格特質,傳遞出山峰的精神概念,而不僅僅是其中的寫實細節。」
朱利奧·羅塞蒂想像東方《庭院中的西洋雙陸棋玩家》
朱利奧·羅塞蒂(1858-1917),《庭院中的西洋雙陸棋玩家》。鉛筆 水彩 紙本。16 1/8 x 23 3/8吋(41 x 59.5公分)。此作於2008年7月2日在佳士得倫敦售出,成交價145,250英鎊
畫作每幅場景都以來自東方的面料、地毯和服裝精心搭建,這些都是在羅馬從西班牙商人那裡購得。十九世紀末時,東方動人的異國風情成為歐洲貴族爭相追捧的時尚潮流,為家具、織物、裝飾藝術乃至建築等提供豐富靈感。
意大利畫家想像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堡景觀》,約1600年作
意大利學派,《君士坦丁堡景觀》,約1600年作。油彩 畫布。71 ¼ x 110吋(180.9 x 279.4公分)。此作於2018年12月6日在佳士得倫敦售出,成交價200,000英鎊
君士坦丁堡陷落後,富有的歐洲贊助人委託藝術家創下畫作,以象徵並保留與這座偉大城市的關聯。《君士坦丁堡景觀》乃一位意大利藝術家於十七世紀初繪成,他畢生從未到過那裡——我們之所以能夠肯定是因為他錯把圓形的尖塔畫成了方形。
諾爾·哈利·利弗想像北非《清真寺前賣貨的阿拉伯小販》,約1910年作
諾爾·哈利·利弗(1889-1951),《清真寺前賣貨的阿拉伯小販》。鉛筆 水彩 以不透明色彩加強。10 x 13 7/8吋(25.4 x 35.3公分)。此作於2013年9月3日在佳士得倫敦售出,成交價3,000英鎊
歐洲藝術家很快便開始投其所好,創作東方主題的畫作和工藝品,這一風潮也一直延續至二十世紀初。生於約克郡的藝術家諾爾·哈利·利弗(Noel Harry Leaver,1889-1951)以其描繪北非海岸線上的虛擬城鎮畫作而揚名立萬,他筆下的畫作令觀者想起塵土飛揚的阿拉伯市集,陽光明媚,熱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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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丘其將緬因州想像成南美《新英格蘭湖泊》,1854年作
弗雷德里克·埃德溫·丘其(1826-1900),《新英格蘭湖泊》,1854年作。油彩 畫布。30 x 42吋(76.2 x 106.7公分)。此作於2017年11月21日在佳士得紐約售出,成交價1,812,500美元
此作乃藝術家從南美回到美國後所作,他在南美為當地的光線和風景所傾倒。畫面中樹頂的耀眼白光和被餘輝染成粉紅色的天空,組成一片壯美超然的景象,是藝術家腦海中南北美洲的夢幻結合。